2015年2月26日 星期四

一樣愛好看書的她

「不好意思,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我抬起頭,是一個手上拿著許多DM和一本雜誌的女生,看起來也是剛在一樓買完書才上來的。

「可以呀。」我微笑道,我也才剛坐下不久。

三餘書店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多人,當我走上二樓時,只剩下這張最靠近吧台的四人桌和沙發有空位,這位女生只比我晚了一步,她靦腆地在我的斜對面坐下。

在等待餐點的空檔,我閱讀著Menu上的字句,一段時間沒來,Menu做成了一本很有味道的小書。我點了一杯法芙娜摩卡拿鐵和草莓千層派。三餘的甜點很好吃,草莓千層派是季節限定的,難得來當然要吃這個!

當店員端來餐點時,托盤上有兩個草莓千層派。「咦?她也點草莓千層派呀?」我看著坐我對面的她心想。

我默默地觀察著女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妳常來這裡嗎?」

「阿--」她緩緩地抬起頭,意識到我是在和她說話,「我不常來,我不是這裡人。我是台南人。」

果然和我想的沒錯,「我想說妳也點千層派,應該不常來這裡。如果是常客,應該早就吃過了,然後會點杯咖啡或茶在這裡看書。」我忘了說還有因為她手上拿著很多酷卡之類的東西。

「那妳是哪裡人?」她問。

「我是高雄人。」我說,「可是我在台北工作,所以也不常來,但只要回來高雄就會想來這裡。一定要來支持一下的!」我指著桌上我剛買的書笑道。

我們又默默地吃了幾口千層派。「妳都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呢?」我問。

「我都看比較冷門的。」這句話激起我的好奇心,我指著她的雜誌問:「我可以看看嗎?」

「阿,那個其實還好。」她有些害羞的說。

「沒關係。」我翻了翻,她買的雜誌叫做什貨生活,是創刊號呢,是介紹高雄鹽埕區食衣住行的雜誌。

「妳說你喜歡看冷門的,那你有什麼特別喜歡或推薦的嗎?」我好奇地問。

「一時之間想不到耶。」她笑道,「妳買的是什麼書呢?」

因為三餘書店都會包著三餘的書衣,所以無法從外貌得知是什麼書。我露出神祕地笑容拆開書衣並遞到她面前。

「金--鳥?」

「是『金烏』」我說,「這是一本詩集。」

她聽見後便露出望塵莫及的表情,我笑道:「其實我以前也不讀詩。」

「開始對讀詩有興趣似乎是從認識銀色快手開始的吧?」我喃喃道。

仔細回想起自己買的第一本詩集是辛波絲卡的詩集,因為我非常喜歡的幾米曾說過向左走向右走的靈感便是從辛波絲卡的< 一見鍾情 >得來的。爾後,我在荒野夢二書店認識銀色快手這位詩人,因為想認識這個人,所以我買了銀色快手的<古事紀>詩集,從那時開始,我覺得我與詩的距離好像沒有這麼遙遠了。

但真正找到讀詩的樂趣是認識頌元這位詩人之後。「詩要讀出來才會有生命。」我記得頌元曾向我這麼說,在她的詩集<仁愛路一直走>中還附有讀詩光碟。因為頌元,從此我喜歡默念著詩句讀詩,反覆咀嚼詩句的箇中之義。

「有些詩並不會很難讀,反而更貼近生活。」我說,「像是陸穎魚的< 晚安晚安 >。大多是敘述著日常生活的種種。在序裡面有這麼一段介紹說,詩人也是要燒菜煮飯洗衣曬衣服,也是食人間煙火的。」

「詩人也是人。」她說完便笑了,「聽起來,是一本很適合入門著的詩集就是了。」

我也笑著點點頭。

我們斷斷續續聊了不少話題,也意外發現許多共通點,像是我們都是設計系的、都同樣喜愛看書也喜愛逛獨立書店等等。

「要怎麼稱呼妳呢?」聊到最後我問。

她告訴我她的本名。

「有綽號嗎?」我這麼問是因為寫文章用代稱比較好。

「沒有耶。」她說,「那你呢?」

我愣了一下,先是告訴她本名,接著說--「但妳可以叫我小海,小海是我的筆名。」這是我第一次用筆名向陌生人介紹自己,我的心砰砰地跳著,感覺有些興奮、有些害羞、也有些彆扭。

我們交換了臉書,我告訴她:「妳讓我想起我在環半島時,在台南認識的朋友。」

「那是我特別去保哥黑輪吃炒泡麵的時候,」我說,「我認識的那位朋友也是因為沒空位了所以和我坐到同一桌,當我開口和她說話時,她向我說,她來吃這麼多次,我是第一個和她說話的背包客。」

「這樣很好呀。台南人都比較害羞。」她向我說,「很高興認識妳。」

「我也很高興認識妳。」我露出笑容。

走在離開三餘書店的路上,我心想著,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我太聒噪了?說不定她只是想看書而已,卻被迫和我聊天(笑),但我真的很開心能認識一位志同道合的新朋友。

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就好像是旅途中的風景,你不知道下一刻會遇見什麼,但是你可以替自己創造機會看見更多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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