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trice

那是在七夕前後發生的小事，那時還是青澀的大學生，留在學校上暑期課程的夏日很快樂、很青春，忙著充實自己、忙著交朋友、忙著談戀愛。

記得那是一個下過雨的清新夜晚，待在前男友的研究室裡打發著時間，順手整了整凌亂的桌面，突然在桌子底下發現一小束紅玫瑰花。

「這是？」我小心翼翼地拾起包裏著透明包裝紙的兩朵玫瑰，透明袋上的水色花紋漂亮地為炎熱的盛夏點綴清涼，只是花莖末端附上的汲水塑膠小瓶早已乾涸。

「啊，這是A為了要和學妹告白買的玫瑰。」記得當時前男友大笑著解釋。不記得是告白失敗，還是根本沒有勇氣告白，這束玫瑰花就這樣被遺忘在桌下直到枯萎。

看著這兩朵玫瑰喪氣般地垂下頭，花瓣周圍已經有著焦黑的萎色，想著沒有被送出去的心意就這樣被遺忘，於心不忍，下意識地問：「我可以帶回去嗎？」

於是，我將這兩朵玫瑰帶回了宿舍的房間。

上網google了好一陣，好像沒有什麼讓花起死回生的方法，倒是有可以延長壽命的秘訣。找了一個大小適中的玻璃瓶，洗淨並注入乾淨的水，接著解開花的包裝，將多餘的枯葉剪除，45度角斜剪開花莖，放入玻璃瓶。

將花朵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陽台後，我倚在陽台旁的床位，靜靜地看著被夜色包裏的玫瑰，夜晚微弱的燈光中，垂頭喪氣的模樣讓花朵看起來莫名地蕭條。

我突然想起曾經有人說過，若把花當作是人一樣有生命，每天向花朵說些話，或是讓花朵聽古典樂，花朵的壽命會因此更長，盛開的更美。

不如我也來試試看吧？

我選了當時最喜歡的CD放入電腦的光碟機裡，接上耳罩式耳機，環放在玻璃瓶周圍，把音量拉到最大聲，我湊近耳機試聽，驚喜地發現剛好是花朵可以聽見的音量。

忘了在睡前對她們說了什麼話，但我記得我心底的願望是——「希望她們能夠重新綻放。」玫瑰美麗的樣子沒有被人好好欣賞就這樣枯萎，太可惜了。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透進熾熱的陽光，睡眼惺忪地爬下上鋪，順勢看了一眼陽台的玫瑰，我立刻醒了過來。難以置信地推開陽台，兩朵玫瑰花起死回生了！就像是從未枯萎過那般，含苞待放地展開花瓣。

如果不是花莖上瘀青色的痕跡，別人一定不會相信，昨天這還是90度下垂奄奄一息的玫瑰花。

我拾起耳機，發現音樂仍然循環播放著，端詳著玫瑰展露的驚人生命力，久久不能自己，我覺得，我一定要做些什麼，紀錄這個奇蹟似的發生，因此，我替這對玫瑰取了名字——Beatrice。

原本想找與Beauty這個詞延伸或相關的英文，查了好多名字，看到Beatrice的釋意，就直覺是她了。Beatrice，是為人祈福和帶來快樂的意思，據說這也是但丁愛人的名字，是但丁詩中的靈感，象徵著愛與幸福。

Beatrice、Beatrice、Beatrice⋯⋯我反覆誦唸著，每唸一次，就彷彿能感受到這兩朵玫瑰重生的能量和祝福。

接下來的日子，我辛勤地照顧Beatrice，不忘適時換水，每晚都播放音樂給她們聽。她們一天比一天綻放的更大、更美，我從未看過如此盛放的玫瑰花，綻開的花瓣昂揚地像是張開柔軟的雙臂與世界相擁，美麗地迎向天空，呼之欲出。

規律的日子過了幾天，又開始忙碌起來，忘了當時是因為忙於暑期課業，還是撥了一段時間回高雄，等到我再次回過神時，Beatrice 再次枯萎，這次，小小的身軀像是曬乾那般，乾癟地縮起花苞、莖葉，我知道我再不捨，都無法讓她再次綻放了。

當時我感到深深地愧疚，很奇怪吧？對花朵感到愧疚，我想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沒有盡責地將她好好照顧到最後，又像最初那樣，孤單地讓她枯萎了。

我慎重地，在一個安靜的清晨，小心翼翼地將Beatrice埋葬在女宿舍後頭隱密的樹下，願來生無論成為什麼，都能夠再一次用最美麗的姿態，滿溢生命力地迎向這個世界。

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接受我自己的一廂情願。我想這就是愛吧，愛，像是我悉心澆灌花朵的那份心意；愛，像是玫瑰熱情綻放的芬芳與生命；愛，像是一次又一次重生與凋零；愛，像是Beatrice在我心底永遠的盛放的美麗。

情人節快樂，願每一朵花的心意都能如願地送出，願每一份情感都能被珍重、愛惜。

♩

Fiona Joy Hawkins〈Blue Dream〉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_N8jC66c6c
https://m.youtube.com/watch?v=Q3AQ9pZML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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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照片是當時唯一用單眼相機替Beatrice留下的身影，大部分的照片都存在當時的sony walkman功能性手機裡，可惜後來壞掉了，那些盛大綻放的模樣只存留在記憶裡。

給尋找答案的人

「真的可以換到快樂和休息嗎？」

什麼是快樂？什麼是休息？自從一個多月前，看了楊德昌導演的《海灘的一天》，向自己提問後一直到現在，我都在經歷著這些問題的答案。

好好照顧身體、好好地生活、好好地與自己獨處。每一件事說起來簡單，落實的過程卻不那麼容易，很多時候，太過用力地想讓自己的生活不平凡，反而忘了照顧基本的生活起居，更忽略了身體；有時甚至會逃避似地獨處，反而侷限了自己的想法和視野，一直到今年，我也才真正下定決心，一步一步練習落實這三件事。

想起前一陣子回桃園的荒野家，銀快問我，這一年這麼忙，怎麼文章還寫得比以往還多？

「可能是因為今年進行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有更多更深刻的感受和想法，不寫很難受呀，那是一種不得不寫下的渴望，很渴望透過寫下些什麼抒發自己的感覺。」我說。

書寫，一直是我一有空閒就想做的事。以往每當有靈感時，總會想乘著這一股勁，揮筆直至深夜，現在，為了調整身體和作息，有時睡前寫一點、有時早起寫一些，讓想做的事真正融入生活，而不再是一時的逃避。

「你知道什麼時候最危險嗎？不是寫不出來的時候，反而是手跟不上腦袋，文思泉湧的時候，當事情進展的順利時，就會超越身體可承受的限度，人就很容易變得逞強。⋯⋯如果無法控制住想寫的更多、更好的慾望，將付出更慘痛的代價。想進行長時間的作業時，若不能像馬拉松選手，踩著穩定的步伐是不行的。

所以一天工作到既定的時數後，就算用逼的也要大聲告訴自己：『現在停止！』如果遇到很難停下來的時候，便請家人或朋友提醒：『今天就做到這裡，如何？』因為練習克制喜歡的事物也是必要的。」

——《停下來，讓靈魂跟上就能呼吸》

在這一本我很喜歡的書裡，這麼寫著。我在心底謹記著這段話，時時提醒著自己。

與朋友Li聚會時，也向我問了一樣的問題，當我這麼回答時，她卻玩笑地說：「我還以為是因為戀愛的緣故。」

我忍不住笑了，的確戀愛讓想寫的東西變得更多、更深也更寬闊了，也因此，很多時候，寫下的文章像是一封封情書，無論寫作的對象是誰，書寫仍然是與自己安靜獨處的時刻。

在一天修改完七篇文稿的此刻，我仍然渴望並享受地書寫自己的生活，我想，更多時候，我是在跟自己的文字戀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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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說遠了，我想分享這一篇文給也在尋找答案的人們，相信落實這三件事，讓自己真正地休息，覺知地生活，快樂也就相去不遠了，相信東軍的文字，會是很好的指引：）

https://www.facebook.com/flowbookstw/photos/a.1668614810027374.1073741829.1663148903907298/2014440132111505/?type=3&theater

黎明來臨之前

你牽著我的手，快步穿過紅磚騎樓，一邊閃避著騎樓下的攤販和行人。

緊跟著你的步伐，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雨，而你像是再也抑制不住那般，將臉埋進我的肩胛，大哭了起來。感覺到你的眼淚浸濕我的臂膀，我也跟著你一起哭了，不知道你怎麼了？腦海裡閃過所有感情中會發生的最壞可能，擁抱著你突如其來的悲傷，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沒關係，因為我是如此的愛你。 

「沒關係，沒關係。」微微踮起腳尖，輕輕地用手來回安撫你的背。雨水濺起的水花打在穿著紅色碎花裙裸露的腳踝上，原本要去的目的的在此時此刻不再重要了。 當你抬起頭看著我，我也停止了眼淚，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了。

「怎麼了？」在我輕聲問你時，你再次牽起我的手，走到陽光下。 

我醒來了，在朦朧朧的房間裡，透進清晨曖昧不明的微光，頭腦裡似乎還迴盪著你的回答，但記憶卻很模糊，好像是你明天過後要開始每天做些什麼事，感到壓力很大，也許，我之所以不太記得，是因為悲傷的原因並不那麼重要吧？也許，我心裡知道，無論那是什麼，我相信那都會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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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比以往每一天都要來的早睡，夜半被訊息震動聲吵醒，一邊感到惱人地想，睡前又忘了關飛航了，一邊滑起手機。這時候，意外看見你的文章，閱讀著內容，我的心也掀起了陣陣波濤，下意識地想著，我能為你做些什麼？能夠做什麼幫助你嗎？想著想著，我發現我什麼也不能做。

翻來覆去，睡不著了。我發現，是因為我總想著要做些什麼的心情，讓我睡不著。「其實這也是一種放不下吧。」我對自己說，別擔心，就允許事情的發生吧，面對這段時間的自己，也是一樣。正在經歷黑夜時，是需要等待的，這段時間，不需要去做些什麼，有時候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耐心地等待，等待這些時間過去，等待，黎明來臨前的時刻。

相信無論那是什麼，都會度過的。我在心底對你說，也對自己說。我的身體漸漸放鬆，睡意伴著電風扇吹出的微風，再次輕輕蓋上眼簾，在即將入睡的時刻，想起了林琬瑜的詩句——

「⋯⋯

等那些時間過去

花就會開了

天就要亮了

哭喪的臉笑了

失散的氣球重新回到手心

知道你在未來的某個日子等我
我便願意了
願意等那些時間過去
願意漂流在時間的河上
靜靜的
靜靜的數算天光」

再次入眠，沒想到你會來到我的夢裡哭泣，總覺得，這個夢像是天使送來的禮物，或許，是呼應了我想為你做些什麼的心情。

醒來後，天亮了，我知道黑夜已經過去，也相信，天使已經攜上我的祝福，飄洋過海，送給了你。

中暑

大概是夏天愛上我了

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 

霸道地佔據我的身體 

漲紅發燙的肉身像慾 

像我睡不著時想著你

在這溫柔的夏夜

最近，夏日的天空非常清朗，白天晴得燦亮，無雲的夜空更是特別乾淨，可以望見璨白月亮的皎潔光暈。看不見月亮的時候，就算是置身在城市的中心，越過高樓擁擠的燈光，抬起頭，還能夠數算夜裏的星星。

今年夏天，總覺得沒有往年難耐的燠熱，尤其是傍晚過後，夜的氣息送來徐徐涼風，吹來週末的談笑聲、路邊攤的烤香腸、女孩們的香水味，狗兒在草地上追逐奔跑，風中充滿孩子的笑聲，我總驚訝著這樣的夏天，在微風拂過的溫柔裡，洋溢著飽滿的生命力。

「好難得可以見到像是京都一樣乾淨的天空噢。」這麼說之後，我才驚覺，不是的，不是像京都，而是，天空本然就應是如此，那是什麼籠罩著本應澄澈的世界呢？

忘了從哪裡得知這樣一句話，也許是一本書的書名，也許是一本書裡的內容，印象中，這句話是這樣說的：「沒說出口的那些，往往最想被聽見。」

近幾週，思考著很多事，也說了非常多話，置身矛盾和掙扎時，總試圖地向別人訴說，也向自己訴說，說了好多好多，日記本裡、手機備忘錄裡，甚至是電腦的word檔裡，密密麻麻地記下了思考的這些和那些，說來說去，其實都是在問自己：「我究竟渴望什麼呢？」

這樣一個問題，就和「快不快樂？」、「自不自由？」、「自己是誰？」的問題一樣，我知道，其實，答案是一樣的。這些答案都是問題本身，所有試圖表達的話語，為的都是更靠近自己。掙扎著如何說出口的想法，其實真正害怕的是不被接受、不被愛，這樣看似複雜的情感背後，只是因為還不能夠接受自己的真實模樣而已。

一週前，身心俱疲地坐在電腦面前，面對成堆的文稿，一個字都寫不出來。於是，我度過了一個無所事事的週末，並請了兩天假。我幾乎什麼都沒有做，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倦了就睡，醒了就醒著，也不特別做些什麼。一開始很焦慮，總覺得難得請了假就這樣浪費了，於是我開始練習，當覺得疲憊、焦躁時，抄寫文字靜心，從詩集裡、散文裡，一頁又一頁，時間也在片片文字裡安靜走過。

那幾天，休息之餘，除了看看書、寫寫字，我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是約朋友一起去電影院看楊德昌的《一一》。

在《一一》裡，印象最深刻的是女兒婷婷悉心照料的小盆栽。課堂上，老師玩笑道婷婷太過於照顧盆栽了，反而讓它無法開花。最後，在電影的末端，這個小盆栽被擱置在書桌前，開出了小花。這個小盆栽，讓我聯想到成長。吳念真飾演的NJ與初戀情人相會時，也說了類似這樣的一句話：「如果人生都要照著別人的意思走，那不是很悲哀嗎？」

成長，是不需要刻意的，不需要用力的。刻意和用力，就好像是一種慣性受苦，如果成長，就像是郭英聲說得：「做足自己，日後所有的事就會發生。」，或是奧修說得：「唯有成為你自己才可能快樂。」我想，我需要練習的，就是去覺察、去辨別，什麼才是發自底心的聲音。如果不知道，也不需要勉強自己去找答案。時間自然會引領我走向答案。時候到了，種子會逐漸萌芽；時候到了，花朵會自然綻放。

雖然不時身處在恐懼、不安，總感覺自己是被眷顧著的。那天，無法工作而拖著沉重的軀體，漫無目的走在燠熱的街上，天空下起了太陽雨，夾帶著光的沁涼，綿棉細雨落下的輕柔，眼前陽光與雨水並存的溫柔，美得讓我忘記了痛苦，我想，我收到了祂送來的禮物；還有那天，在青鳥書店巧遇以前實習生，用一個小時的問候，遞來一杯奶茶的溫暖；還有散場後，與P交換彼此的最近，在真摯的笑語和擁抱後，又能繼續前進。在偶爾一個人想哭，偶爾渴望擁抱的時候，總能在這時候遇見溫柔的人們，即便只是在一個偶然走進的店家，一頓偶然的晚餐，一場偶然的巧遇，都會遇見溫柔的話語。

「我看到妳的po文，妳還好嗎？」
「如果要少一點美乃滋可以跟我說哦！⋯⋯喜歡就太好了，下次再來哦！」
「這是我今天早上才從信箱裡收到的《傷心時區》，很棒吧？借給妳看。」
「妳一定可以的。」
「妳的名字好特別，聽說筆畫愈少成績越好哦，這樣的人都會贏在起跑點。」
「這樣妳太晚回家了，乾脆住我家吧。」
「辛苦妳了，但我一直都相信妳，妳會度過的。」
「喵～～」連貓咪也好像說著溫柔的話，來到身旁磨蹭、撒嬌。

還有，好多、好多，數不盡的溫柔，那些珍貴的話語，來自我所珍視的朋友們，還有愛人的傾聽、相信和陪伴。在這些溫柔的包圍裡，我是深深幸運的。這樣的感謝、感動也是如此真實、深切，和我的不安與恐懼並存著。

有的時候太過執著於問題，太過殷切地想要得到答案，而讓自己矛盾、分裂，我想最近倍感疲憊的原因，大概是太常思考、太過依賴頭腦了。我仍然不斷地在練習——停下來，不只是停下汲汲營營的步伐，最重要的是讓頭腦停下來，停下來，全然地專注在此時此刻，好好呼吸。當心安靜下來的時候，世界也安靜下來了，靜得像是此時此刻，深夜的月光溫柔灑落；像是記憶深處，搖籃的嬰兒詳和安睡；像是你的臉龐，熟睡的眼睫輕輕顫動。

既然內心可以如此平靜，是什麼讓我恐懼呢？為什麼這一刻我感到平靜，下一刻卻充滿不安呢？我想，最近，我的確是恐懼著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那是不存在的東西，我所恐懼的，是不存在的發生。這些害怕，像是一個身體反應，一個慣性的模式。就像每次一停下腳步，就無法從不前進的焦躁感脫身一樣，好像總要做一些什麼，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我究竟，要向誰證明呢？

「慢慢來，不用急。」我跟自己說，正在經歷，就好好地去經歷，無論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得，已知或未知的，這個尋找過程，就已經充滿意義。

走在回家的路上，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月光照亮的天空那般，清晰、寬闊。一週前，甚至是讓我痛苦的昨天，都讓我懷疑，真的是昨天嗎？我真的痛苦嗎？那些感受，在昨天如此真實、如此深切，此時此刻，卻都離我好遙遠、好遙遠。

我想起，那遍草地飛揚的笑聲、飄蕩的風箏，風箏有時高、有時低，他們和風兒一起奔跑，沒有懊惱、沒有責怪，隨風起伏的高高低低，是必然，起風了，就跟著風箏一起飛翔，當風漸小，就調整速度、變換方向，當風箏落了下來，休息一下，喝口水，等待再次起風，隨時都能重新開始跑起來。

在這溫柔的夏天，隨時都能，迎著風、向著陽，調整步伐，重新開始。

那天

那天午後的陽光正好
不偏不倚
斜躺在等一個人的椅子上

那天下雨的時間正巧
你來得時候
還能一起看見雨後的彩虹

那天咖啡的溫度剛好
從白天到黑夜
有你陪伴的時光都很美好


/// 寫了兩個版本，難分難捨，乾脆都放出來好了


那天午後的陽光正好
不偏不倚
斜躺在等一個人的椅子上

那天下雨的時間正巧
你來得時候
還能一起牽手
散步到街口看雨後的彩虹

那天咖啡的溫度剛好
啜飲白天到黑夜
忙碌和消磨時光的前後
有說話和沒說話的時候
有你陪伴的時刻都很美好



（在臉書上這樣很怪，好像在blog放就可以隨性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