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之前從哪裡看到類似的遊戲了，純粹只是一時興起，想到今天是10月31日萬聖節，也來做點什麼應景的有趣小事好了。
《綿長的訣別》裡的這一句話與萬聖節無關，卻恰好語落當下的心情，忍不住揚起嘴角，悄悄咀嚼著會心的瞬間。
很少特別過萬聖節，但每一年的十月，城市都會華麗鋪張地化上整整一個月的萬聖妝，記得十月初旅行京都時，許多店家也和台灣一樣，處處可見南瓜橘、蝙蝠黑，洋溢萬聖節的童趣裝飾。
一天夜晚，愛人在日常的電影時間開始前，買了幾罐啤酒回來，他遞了一個萬聖節限定的SAPPORO啤酒汽水給我，大概是因為瓶身可愛，他說，「感覺妳會喜歡。」
「啊，是札幌啤酒！」忍不住想念起一年前旅行北海道，正好遇上舉辦在大通公園的SAPPORO國際啤酒節，來自各國的旅人、熱鬧的市集、歡樂的氣氛烘暖微冷的空氣，視線所及之處幾乎人手一杯SAPPORO啤酒，當然我也不例外。
一邊向他絮語著回憶，一邊將啤酒汽水倒入杯中，顏色像是芬達招牌的銀光橘色，喝起來⋯⋯嗯，是橘子口味的感冒糖漿。
不過我和他都大愛SAPPORO限定的黑啤酒，帶點焦香的可可風味，非常順口好喝。接下來一連幾天，SAPPORO黑啤酒都是電影與宵夜的最佳良伴，黑底橘字的瓶身，也悄悄地將萬聖節氣息帶入當時的京都日常。
「在日本，萬聖節一結束，隔天所有的裝飾馬上就會換成聖誕裝。」曾經在日本生活一年的L，逛著麵包店裡各色各樣的萬聖創意甜點說。
這樣啊，總覺得，城市也像是人一樣，一年到頭都忙碌地想著每天要用什麼樣的裝扮來表達自己。
記憶中，以前我偶爾會打扮應景一下，穿上南瓜色的童趣上衣、戴上橘子色格子畫家帽。上一次特別過萬聖節，是與大學好友的萬聖趴，其實也只是意思一下規定要穿黑色洋裝，感受節日氣氛。
很多時候，好像過節的意義，已經不再是為了節日本身，而是為了相聚，乘著歡樂的氛圍向誰問候，並祝福著誰過得快樂。
路上的行人，大多成雙成三地牽著孩子的小手，有的小女孩穿著華麗的澎澎裙、有的畫著絢麗的眼妝，只見他們睜著渾圓大眼，抬起頭向身旁的爸爸和媽媽童言童語著，像是在說剛剛結束的派對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
孩子們的心情自然不造作地展露，看著這些小可愛們妝點著日常，我才深刻感受到節日遍城瀰漫的閃亮空氣。
經過一條綠蔭街道時，遠遠就聽見似是安親班成群結隊的孩子們傳來的清亮笑聲，「在笑什麼呢？」我好奇地循著他們的視線向上一看，原來只是一個不透明塑膠袋高高地卡在樹梢上。
「哈哈哈是什麼時候飛上去的啊？」
「怎麼在那裡！好好笑哦。」
孩子們仰起小小的臉蛋向那只無助的塑膠袋展露笑顏，此起彼落的笑聲直到我走至下一個路口都還能聽得見，這才發現我的臉上也不自覺掛著笑容。
笑聲真像是魔法一樣，讓灰僕的陰天也染上了風和日麗的氣息。孩子的快樂是那樣簡單、那樣自然，然而，望向那些迎面而來的大人，幾乎低著頭，形色匆匆地走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人們不再欣賞路上的風景，也不再抬頭仰望天空了呢？
其實在平常的日子裡，也能看見形形色色的裝扮，或許不見得能從外在的打扮看出來人們所扮演的角色，但也許能感受得到，有些人會裝扮著快樂、有些人則裝扮著寂寞，每一個人，我想無論如何裝扮自己，都無聲地展現著生命的狀態。
回家路上，忍不住走進超商買了兩個特大號的棒棒糖，想著如果途中有誰向我這位陌生人開口：「Trick or treat？」，我會很樂意送出一根祝福的棒棒糖。
至少，當對世界感到無能為力、對人生感到不知所措的時候，還能保有孩子的天真，向未知展露笑容，就算只是一根棒棒糖（笑），也許能喚起相信一些什麼的可能。
照片攝於 2017.10.9 京都妙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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