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要工作的星期日。假日難得沒有賴床,開始如常的一天,如常播放了CD,如常抄寫了幾首詩,做為工作就緒前的沈澱。突然想起,前幾天他曾說過我像余光中。
「妳不像徐志摩,徐志摩有點太濫情了。妳比較像余光中。」
「為什麼?」我困惑地問。
「沒為什麼,就是想到余光中。」他說。忘了當時談及什麼因而有此話題,但也難怪我不記得,因為他時常如此出其不意。
我當時沒有太多反應,說來慚愧,我從未讀過余光中的詩,一直以來對他最深的印象只有白玉苦瓜(但我也十分慚愧地沒讀過白玉苦瓜)。雖然他沒說我是像余光中的詩,但既然都提及徐志摩了,我的直覺便是聯想到詩。於是在抄寫完詩小憩的時候,我查詢了余光中的詩,略讀也詳讀了幾首。
恩,至少我確定我真不像余光中。我不像余光中寄詩情於山水,不像他壯闊的鄉愁,瀟灑的筆觸。倘若要說像,我真希望我像席慕容溫婉又深刻入心的柔情,像泰戈爾用輕薄的字句道出生命優美的哲理,像林達陽纖細敏感地寄情於生活。但,我讀過的詩還太少,對詩的認識尚還淺薄。還有太多,我想知道與我不知道的,我想瞭解與我不瞭解的。
想起星期五的夜晚,M突然神情篤定地對我說,若要用一個詞形容我,那便會是「溫柔」這兩個字。是嗎?我也問自己。我不確定我是否溫柔,但我知道我總相信生命的本質是愛。雖然愛並不能解決任何事,但我可以用愛的溫柔眼光去看這個世界的殘酷,盼用溫柔的堅強去包容和相信一切的安排。每個醜陋背後都有渴望愛的人,每個黑暗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傷痛。我不確定我是否溫柔,但我會試著用心的柔軟,去感受生命的脆弱與堅韌。
我發現,我最常寫下得那些,從不是人們眼中大起大落的故事,而是微不足道的日常。日常裡微小又巨大的情感跟隨著時間,經過我,堆疊我,成為我。而我透過一次次微小的獨白,窺看生命幻化的無常。透過探索心底的小我,試圖了解自己、人們和世界的脆弱所帶來的黑暗。
又幾句話的記憶駐足了我,又一個早上的時間經過了我;如一朵花燦爛的盛開,如一朵花黯淡的凋零。開心也好,難過也好,我讓那些經過我,成為我,讓每一天微不足道的日常成為生命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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